本帖最后由 duck 于 2009-7-10 23:02 编辑
“我上高一了!”
面对苍穹,我大声呼喊。
其实我不是从口里喊出来的而是从心里喊出来的。我不是一个爱随便乱喊乱叫的人。是的,上高中了,我从此进入了人生更高一个阶段,这也标志着我已经长大了,懂事了,说话做事都不能再像一个小孩子。本以为高中生活会给人一种很“青春”很“青春”的感觉,可现实却让我失望。我坐在草地上,望着夕阳,有一种苍凉的感觉;河边的那颗柳树的枝叶毫无生气地下垂,有一种颓废的感觉。望着这一切,我感到莫名的哀伤。
原来生活,是这样平淡。
一
我的新母校是县里的重点高中,只可惜当初我没能够得上这里的分数线。最后还是家里多花了几千块钱才进来的。初三时的早出晚归、埋头苦读到现在都白费了。我心里很难受。开学那几天我在学校一遇到老同学,就一副“无颜见江东父老”的样子。
军训后就要分科编班,我毫不犹豫的选了理科。在我看来,报文科的男生大多目的不纯。理科班男女生比例自然严重失调,我一进新班级,看到我们班女生们那一张张“扑朔迷离”的脸,很快就后悔了。要是我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,出去之后看到的女生就都是美女了。
我的座位是第二组的第二排外面,虽然占尽天时地利,但我几乎每天都要吃上一顿粉笔灰和老师们的口水大餐,我很担心这会影响我的身心健康。
我的同桌姓武,经过几天相处我发现小武英语一窍不通,但让我不明白的是他的物理能考一百多,数学却不能及格。人们都说“数理不分家”,可我想了好久都弄不清楚怎么到他这里就分了呢?
二
学校教学楼的地理环境错综复杂,楼梯口到处都是。摸索了好一阵我才对本班所处的地理位置有所了解,但至今我仍是不知道学校的北在哪儿。我班教室的风水不太好,斜对面就是男生厕所。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,把厕所和教室搁在一块儿。这厕所简直是“对外开放”,窗啊口啊到处都是,坐在教室窗户旁边的女生抬头一望,就能看到我们男生在厕所抢水龙头洗手的情景。
厕所里经常是“小便没人冲,大便没水冲”。天热的那几天,里面的气味总会蔓延到教室,可谓“微风过处,送来缕缕清香”,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学习热情。
学校的生活条件其实还算不错,至少要比我初中时好得多。比如教室里还有电灯风扇什么的,——更重要的是有台电脑和电视机,班上的同学经常用它们看电影打游戏,一到周末讲台上就挤满了人,忙得不亦乐乎。
寝室里也还算不错,就是海拔高了点——我的寝室在四楼。寝室里人口极不稳定,总有人搬进搬出,我想他们咋这么喜欢“移民”呢?学校对寝室内务管理忒严,开始一两周,我们寝室平均每天要扣十分,班主任为此气得脸都发青了。
宿舍楼每层都有一个“澡堂”,说是“澡堂”,其实就是一间屋子里装着一排水龙头而已。每天夜里,“澡堂”里都挤满了人,熙熙攘攘。大伙们在这里尽情的往身上泼水,每接满一盆水就使劲朝脑袋上倒,美其名曰“洗澡“。如果要是洗着洗着突然停水了,必然会引起一阵暴动,此时还不免会有人高喊一声:“包租婆,怎么没水了?”
三
在寝室我认识五个人:寝室长匡匡、才子伟哥、篮球迷阿凯、抒情王子欧阳、还有与王昭君近名的王超君。还有一个住六楼的伙计,是阿凯的同乡,姓朱名义;这位兄台每天洗澡刷牙都在我们寝室,算是我们寝室的半个成员了。最后还有我。
简单介绍一下。寝室长不是块当寝室长的料,我建议他可以去当模特,但可惜身高不够。他的身材如此娇小,如此苗条;声音如此纤细,以至于他如此像个小女生。班上凡是有点“兽性”的男生看到他都会产生一种冲动,特别是朱义,一见面就把他又亲又抱的。才子伟哥是班上公认的才子,他有篇代表作是首情诗,听完此诗我不禁感慨万千,对他的才华也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欧阳睡我上铺。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在上语文课的时候,老师叫他朗诵一首诗歌。于是戴着一副眼镜的他挺起有些发胖的身子,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诵。读完后老师拍手叫好,教室里也响起了掌声。但我觉得他用情过于泛滥,普通话过于“标准”,所以他读的时候我就在下面偷着乐了好久。
欧阳的性格与“不良少年”有些接近。看网游,上课睡觉,还顶撞老师。一开始我和他关系也不好,总是发生争执。但后来不知是因为他觉得我长得太帅了还是觉得我太可爱了,在我面前总是彬彬有礼,笑脸相迎,弄得我很茫然不知所措。
四
班主任本来是英语老师,但后来他罢工不干了(不过他还是教我们英语),学校就安排刚毕业不久的化学老师接任。自从此女当上班主任,班上同学胆子就大了,在班上翻云覆雨,做什么都没有顾忌。班主任姓方名兰,芳龄未知,尚未婚配。班上有人叫她方姐。对于方姐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一次上化学课,她一不留神把“强碱”给说成了“强奸”,全班人都笑得人仰马翻。唉,不知道她当时都在想些什么。
方姐对我们还挺好的,由于我们年龄差距不大,她常和我们一起谈天侃地。她当班主任那会儿,班上气氛十分活跃,外班的同学们看了不知多羡慕。
我们数学老师七八十岁高龄了,也十分有趣。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想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,怎么不回去欣赏欣赏黄梅戏,安享晚年呢?后来经过我细心的观察和周密的逻辑推理,发现他原来是个工作狂。虽然他很少拖堂,但每次上课总会提前N分钟进教室,弄得我们很无奈。有时我很想对他发表一点“意见”,但又怕老人家一生气就倒下去不能起来了,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。所以连方姐也不敢跟他谈这事。最值得一提的是此公发明了许多有关数学知识的口诀和一些解题“战术”。他常挂在口中的“战术”就是“逼上梁山”。嘻,真有趣!他也常逼我们上“梁山”,每天数学作业一大堆。我想,要是考试时我在试卷上写:“解:由苏氏解题战术'逼上梁山'可得······”那即使我做对了分数也会没了。
五
自从正式上课的几周以来,自我感觉基本良好。数理化这三门我在暑假就预习了一半,所以学起来比较轻松;生物虽然是理科,但只要死记就行。
现在让我头疼的是俩文科:ENGLIAH和语文。每次做选择题,错误率高达50%。作业纸上的小红叉看起来就像漫天飞舞的雪花,可惜雪是红的。听英语听力的时候,录音已经快播完了,我的目光却还停留在第一道选择题上。靠!听着就跟和尚念经似的。
本以为告别中考了就会轻松许多,谁知作业纸仍像初三时那样像雪花般飞向你的课桌——说严重点不是雪花是雪崩。一到晚自习,课代表们就会在黑板上写下一行行祈使句:请于第×节晚自习后交××作业。我看了真想跑上前去加上一句:“以上都是假命题!”时间一到,各组组长便开始收作业,其动作表情看起来既像讨债的又像讨米的。
在这样紧张的学习中,迎来了第一次月考。试卷发下来后,我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因“一失足而成千古恨”而做错的题。在1.5秒的沉思之后,我会如梦初醒恍然大悟,然后便仰天长叹,随即会鼻孔冒热气脑袋冒青烟,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闭气自杀。
方姐在课上表扬我说:“看小王同志进班时才三十几名,现在一下子就窜到班级前十名来了,你们可要好好向他学习呀。”这次月考我全班第六。面对这番夸奖,我还真无言以对了。以前在初中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全班第一——因为我在乎的是全校第一!所以这次我相反觉得有些受打击了。唉,人老了不中用了。
六
月考一完就来了次大规模座位调整。我从第二排搬到了第四排,这我倒没啥怨言,关键是我旁边坐着个体形庞大的女生,和我同姓。我想我这人生地不熟的,在女生面前我又不健谈,看样子以后都要在寂寞中度过了。
坐我后面的也是一女生,姓聂。他的同桌也就是坐我左后面的人正是寝室长匡匡。晚上,匡匡和众兄弟们在寝室里议论今天调整座位的事,他也在为自己的同桌是位女生而叹气。欧阳和阿凯都说小聂同志还挺漂亮的,匡匡你走桃花运啰。匡匡问,谁愿意和我换座位,小王你愿意换吗?我缓缓低下头,深沉地说,自从进入这个班级,我就已经心如止水了。听完此言,众人齐倒。
虽然我坐后面去了,但数学老师仍不放过我,一如既往的叫我上去做题。我想自己的命运咋就这麽悲惨咧?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不是数学课代表,当初是坐我前面的一女生被苏老选中了。现在我看她容颜憔悴,都被苏老折磨得不成人样了。一次上课,苏老给我们讲解谋道习题时,又说到他的战术了:“这道题呢,‘用逼上梁山’可以解出来。”这时下面有位仁兄长叹一声道:“唉,又上梁山!”惹得全班大笑。
一次上物理课,物理老师正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解一道物理题。“我们来分析这个物体的受力情况。物体受重力、弹力、摩擦力这三个力······”此时讲台下有人发话说:“物体还受一个力。”“啊!?”物理老师的表情惊讶得有些夸张,他快速回过头来,问道:“还受力?还受什么力?”“还受空气对它的浮力!”于是乎全班大笑。
所以我们班同学还是挺有趣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