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创】萨德传—七个以后
宫廷卧室里,床榻之上的萨德侯爵环顾四周。那些真正仰慕他爱着他的人们,静默地看他总是不屑的面容。那眉宇间沧桑尽显,英气依然。萨德侯爵回想着自己平淡的一生。世故的开始和苍老的终了,竟只是由稚嫩和衰颓贯穿起来的。
他决定轻狂的梦一回。
真正无忌的梦一回。
那么···
当年轻的海上开满执迷的浪花。
他便循着流溯闪回的梦,找到了那个黄昏时候的自己。
一、
那是一个,清浅到如若被梦稀释的黄昏。
伸完懒腰之后的风,轻吹起他阳光般柔滑的额发,瓷白而稚嫩的萨德深吸一口气,向着眼前浓绿而蓊郁的丛林,探索着走进。
花红叶绿,燕语虫鸣,萨德一路得意的看着,爱上自然给予的多彩和生气,以及时刻更迭过眼帘的种种未知。
认真嗅着花香的孩子,与心中的大自然神思契合。在紫鸠尾和龙舌兰之间徘徊不停的萨德,不曾听到那一阵阵亮若莺啼的女人的叫声。孔代亲王正在用他尊贵的身躯不断压向那个谄媚的女人,野草空地上,两个人纠缠在一起,投入而无所忌惮的欢娱着。
萨德认真的嗅着。是夜幕将至的味道。
毫不经意间,高可及膝的野草,浸吞过孩子的脸颊。看最后那丛火红色如枫如焰的野草,慢而烈地……
不只是萨德。甚至所有人都不可能想到,若干年后的那个边缘小说家曾经用这样无邪的眼神,背对着人类最原始的交合,悠然自得地望向天空。
竟是那么镇定地,承受着最后一抹阳光堙没于心的钝痛。
二、
成长的萨德常常在想,为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,从来不是自己的。为什么自己不想做的事情,会被讲成是必须的。高级贵族学校里的一切,格格不入他翠碧色的眼睛,只有按照自己既定的规则去活动,才不至于昏沉睡去。
萨德平静地看着,看老师手执教杆,愤怒的敲打黑板,看喧哗的同学们瞬间静若寒蝉,他便低下头,把书本一摊,鹅毛笔随性地涂来画去,直至那些臆想中暴虐的欢娱,尽被写满。
等到那个冗长且不带停顿的段落作罢,萨德心头猛然一震,四肢百骸瞬间灌满了足以翱翔天空的力量,他顺势一瞥头,视线跃出窗口,看见满天温柔可人的云彩,正在努力而自由地飘着。
萨德于是阖上双眼,攥紧双拳,竭尽所能的放松。
轻呼吸……
每每都可以这样,用他天生不显山水的迫切,去覆盖心中隐藏不住的狂野。
三、
课间小憩,萨德已然逃离了乏味死气的地界,明媚到令人蠢动的阳光,普照在瑰紫色无垠的薰衣草田上。
手中向日葵开得烂漫,朴实勇敢的一束让他清爽地迈开了步子。
萨德踏过拘涩紧致的花阵,留下长串脚印,用深深而不刻骨的痕迹,回应眼中脉脉如斯的感情。亦或没有感情,那一步步漠视周遭的脚印,正巧表露了他有所选择的心。
他擎起最真挚的理想,遮在额前,为了挡住自家宫殿反射而来的阳光。一道道真理般刺眼的线透过纯澈的花瓣,光晕之外任性缭绕。他爱着这种有所调试的姿态,所以一直举着那束只向太阳微笑的花。
像清水一样幻想,
飘渺却从不奢望。
四、
久而久之的安宁,在萨德眼中不过是故事外的故事,而历练对于一个正在成长的男人而言,必定是种养料和提携。
那么,战争。
想到这里,萨德不禁一笑。面对眼前狼烟四起的战场,他高高举起了战旗,用力杵进了早已攻下的敌军高地。犹若几年前的那束向日葵,此时此刻的战旗亦被高高举起。但是随之而起的,并不是过去那颗清雅的真心,代替它爆发的,是物极必反的疯魔。
水至清则无鱼的故事,萨德眼中久而久之的故事。
血,他要看到,他确信他一定要那种激射而出的红色。
于是意随心动,他策马冲阵上前,向着那些早已缴械的敌军挥刀乱砍。刹那间已杀到麻木的脸庞,重又腾起熊熊不熄的火焰,那种爆烈而单纯的燃烧,顺势开启了千山厉啸、万水鬼哭的修罗之景。
胜利是闪光的。胜利的萨德浑身浴血,眼睛仍旧是那样干净的绿色。干净到他自然而然的回绝了将军的举杯邀请,庆功宴上洒脱转身,白兰地芳香若拙,眨眼,高脚杯轻灵地摇晃。
人王一样迷人的他与战友聚在一起欢闹,一举一动魄力四溢,谈笑且风声。
五、
就是这种无所顾忌的态度,惹得权势和财路对他避之不及。
萨德独立生活后的经济状况日渐窘迫,便娶了另家贵族的千金,那种身份不高,但是足够富有的贵族。
萨德在婚礼上看见蒙着面纱的妻子,并未有加速搏动的心跳,更加谈不上,传言中那种通体融化的幻觉。
神父的身后有一排极美丽的镜子,突兀却亦真亦假的映射着,这对新人此刻猎奇而叵测的心。
“你愿意吗?”
他模棱两可的点头与她讪笑着捂嘴遥相呼应,这便缔结下了一起沉沦的默契,执子之手,共谋以后。
而萨德清楚身边这个并不美丽的女子,不会成为牵绊,因为自由的自己没有牵绊,只有玩伴。新婚夜的萨德与妻子背靠着彼此,在月华初上的时候没有任何交流。他们明晰的知道,起码彼此的身体是暖的,仅此便足够了。
对萨德来说,得到的越容易便越没有存在的价值,他于是保留着给予她第一次快感的权利,深思熟虑地睡去。
六、
自此之后,丑闻开始伴随他走过了若干年月,心底那份顽劣还依然如初。萨德继承了父亲三省总督的职务,有充足的金钱供己玩乐。性虐待已被他提纯出了一种哲学,他认为美德是可有可无的假面,摘之为快。那种勇敢而富有冲劲的行动力,让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是盎然且充满爆破点的19岁。
这种放荡无法度的作风,终于让自己迎来了与监狱的第一次邂逅。他由起初傲慢不从的铿锵,转作后来变通的以钱洗罪,在意识上更加确定了,叛逆的反面永远不会是顺从。而自己笃信的罪恶,也变得更为充实自然了。
他没有太多的疑惑,只有不断风起云涌的重生。
第二次入狱,萨德学会了凝视生命终点的亮光。死亡之于他,就仿若红布之于斗牛,命定一般的吸引力无法撤销。侯爵开始认为,自己头顶的乾坤,必须要靠手提镰刀的**才能扭转。
第三次入狱,他冗自犯着干净利落的错误,没有一丝一毫的矫饰作态,是那么的激情而纯粹。
攻占巴士底狱的捷报使他遭逢了短暂的迷失。他获得了一种,比风还曼妙的自由,让再欲重生的自己找不到固定附着的点。
他一路小跑着穿过大街,怀揣着风华无匹的信仰,跑出了身后一片灵动跳脱的灰尘。
在那之后,萨德被关进了疯人院。
他开始了疯狂而不疯癫的创作,开始了以他为始终的、一往无前的创作……
醒了么?
他于是微笑着,再无声息。 无法苟同主角的做法
他这一生究竟追求的是什么
精神上的自由?!
搞不懂
很明显的
超过了我的理解限度· 无法苟同主角的做法
他这一生究竟追求的是什么
精神上的自由?!
搞不懂
很明显的
超过了我的理解限度 ...
经纬 发表于 2010-1-29 19:16 http://bbs.90home.com/images/common/back.gif
萨德侯爵确有其人,他就是个变态。他是《索多玛一百二十天》的作者,后来被费里尼拍成了电影,成了世界十大禁片之首。 回复 3# 末代邦德
原来是这样。
我不清楚。
不过,还是无法理解主角的行为 呵呵 顶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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